金冬雁：新冠病毒变异率比流感低多了 疫情正走向终结

·金冬雁表示：“奥密克戎的出现就是以致病性大大减弱为代价实现免疫逃逸，但这不代表增强免疫力没用，相反，对于抵抗病毒，接种疫苗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一。对于疫情发展，我推测，只要不出现免疫性超强或致病性超高的新变种，全球新冠疫情正在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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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此澄清一个误区，之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我说奥密克戎可能更容易攻击那些免疫力强的人，之后很多人大肆宣传，并称增强免疫力没用，打疫苗反而会适得其反。其实不是这样的。”12月22日晚，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生物医学学院教授、病毒学专家金冬雁在“未来讲堂”线上会议就“国内外新冠防疫举措及依据”主题作报告时无奈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新冠病毒新变种出现的总趋势是传播力和免疫逃逸性增强而致病性减弱。奥密克戎的出现就是以致病性大大减弱为代价实现免疫逃逸，致病性弱是其与生俱来的特性，将来出现的新变种大概率跳脱不了这个框架。但这不代表增强免疫力没用，相反，对于抵抗病毒，接种疫苗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一。”金冬雁解释道。

对于未来新冠病毒的变异，金冬雁称：“新冠病毒的突变率其实比流感病毒、SARS病毒的变异率低多了，它大约只是艾滋病病毒变异率的1/4。我推测，只要不出现免疫性超强或致病性超高的新变种，全球新冠疫情正在走向终结。”

他以流感病毒做类比，流感病毒变异方式有两种：抗原性转换和抗原性漂移。抗原性转换是指当细胞感染两种不同亚型的流感病毒时，病毒基因组的节段发生重配。抗原发生大幅度变异，属质变，往往形成新亚型，易造成大流行，且较难预防。

抗原性漂移则是指病毒变异幅度小或连续变异，属于量变，即亚型内变异。一般认为这种变异是由病毒基因点突变和人群免疫力选择所造成的，会引起小规模流行。“而当前奥密克戎亚毒株的变异都属于后者，其免疫逃逸性和致病性的变化基本都保持在同一水平线，未引起较大变动。随着病毒致病性的减弱及群体混合免疫力的形成，新冠病毒逐渐出现了从世界大流行向地方性流行的转变。我们经过研究发现，奥密克戎的变化也要受到自然的选择，那些突变异常的病毒往往会先被自然杀死。”金冬雁说道。

在免疫方面，金冬雁认为不同疫苗组合有不同的作用。肌肉注射式疫苗对肺部的保护作用较为明显，吸入式以及鼻喷式疫苗对肺部的保护作用略逊于肌肉注射式疫苗，但是其对上呼吸道黏膜的保护作用非常突出。而自然感染会同时激活黏膜免疫和体液免疫，对肺部、上呼吸道都形成良好的“保护膜”，所以如果采取“mRNA疫苗/灭活疫苗+鼻喷式/吸入式疫苗”的组合方式，则有可能取得与自然感染相似，或者优于自然感染的免疫效果。“这也是我们一定要彻底、连续接种疫苗的原因。”金冬雁强调。

至于自然感染，金冬雁称其主要有“三重作用”：一是体内获得抗体，短期内能够提高自身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二是即便复阳，较之初次感染，体内的病毒载量也会降低，病程较短，重症或者死亡的概率也会有所降低。三是复阳后，体内新冠病毒的传染性也会大大降低。当然，金冬雁也强调，自然感染后的保护作用不是立即发挥的，所以各地也存在一个“窗口期”，即“感染高峰”结束后可能还存在一个“小峰”，但是在自然感染和疫苗的双重作用下，新冠病毒大流行和大爆发的可能性将会大大降低。

以香港为例，金冬雁表示，“在今年（2022年）2月，香港疫情出现大爆发趋势，整个2月~4月香港的疫情都较为严重，但是大爆发结束后，一直到现在，香港都处在比较平稳的阶段。原因就是自然感染后免疫保护发挥了作用，以及香港大部分人都接种了疫苗。我们（香港）疫苗的两针三针接种率都很高。截至12月7日，在全人口范围内，香港的三针接种率是82.6%，两针接种率是92.9%。”

“目前全球疫情的软肋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年龄较大的老人和年龄较小的孩子。这两部分人本身免疫力较弱，加之很多人因为身体原因未打疫苗，所以病毒很有可能从这两部分人‘突破’，造成较大面积的感染。”金冬雁称。

接下来应该如何抵御病毒？金冬雁认为工作重点有四：首先呼吁大家戴口罩，这是最低成本的防感染方式之一；其次尽可能接种疫苗，如果是灭活疫苗，尽量完成三针至四针的接种；公共场所保持通风换气，“香港强制规定餐馆等公共场所必须每小时换气通风6次”；对于较脆弱的老年人以及重症患者，要加强对他们的数据监测，如ICU满员率是多少，其中新冠导致的入院率又是多少，只有加强对重点人群的重点监测，才能让病情明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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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宏：病毒变异趋向稳定 产生传播力更强的病毒将更难

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12月20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未来疫情发展趋势、二次感染等网友关注的问题进行了解答。

早阳早好？不存在的！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科主任王贵强指出，目前奥密克戎的致病率明显下降，但感染后仍然有一部分病人出现临床症状，包括发热、肌肉关节酸痛、咽喉肿痛等等，会严重地影响生活质量和正常的工作，因此不主张或者不建议故意去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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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密克戎目前传染性很强，但是我们还是希望疫情高峰的出现可以扁平化，或者说持续的时间拉长，而避免出现短时间内出现感染的高峰，因为 短时间内的大面积感染会严重地影响整个社会秩序和社会民生，同时对医疗机构也会造成巨大的压力，甚至挤兑，影响医疗机构对危急重症病人的救治工作。 ”王贵强表示。

二次感染会更严重吗？

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加，不少已经“转阴”的人群担心二次感染的可能，以及重复感染后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对于这一问题，王贵强表示——

二次感染是指感染恢复以后经过一段时间再次感染新冠病毒，常常是由于新冠病毒变异导致的，同种毒株短期内再次感染的概率很低。比如现在主要的流行毒株是BF.5及其亚分支，那么如果新的变异毒株来了，感染过的人群仍然有再次感染的风险，而感染时间间隔和临床表现是密切相关的，就是间隔时间越短，症状越轻，间隔时间长了以后症状就偏重，这和我们体内的保护性抗体免疫有直接的关系。

但与此同时，要特别注意老年人群可能出现的重复感染。“有数据显示，老年人出现二次感染以后确实有一部分合并基础病的患者会病情加重甚至死亡，而新冠疫苗接种可以降低二次感染发生及住院的概率。因此我们特别强调，在奥密克戎流行背景下，要把老年人保护好，鼓励加强老年人群接种。

接下来全国疫情发展趋势如何？

近三个月以来，我国已经监测到BF.7、BQ.1、XBB传入我国，一共有130多个奥密克戎的亚分支输入我国，同时这50个亚分支引起关联的本土病例或者暴发流行，包括BQ.1和XBB，其中9个省49例病例中检出BQ.1及其亚分支，在3个省11个病例中检出XBB亚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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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BQ.1和XBB在我国尚未形成优势传播，但其传播优势会逐渐增加，和BA.5.2和BF.7，以及其他50多个输入的亚分支，可能会形成一个共循环。

专家表示，预防BQ.1和XBB，其实是和其他奥密克戎变异株一样的。

目前，国内各大城市的感染人数都在不断上升之中，不少人关心，国内本轮新冠疫情高峰会持续多久？

王贵强表示，第一轮疫情目前在快速增长的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染人数的增加，发病的人数会趋缓，这是普遍的规律。但是 过一段时间以后，可能大规模的社会活动，包括春运以后或各种社交活动广泛开展以后，可能还有一轮新的疫情，所以这种疫情可能波浪形出现，最终形成一定的群体免疫屏障，患病率就会明显下降。

专家最新研判

12月18日，中国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主任张文宏通过线上出席广东公共卫生论坛时称，新冠病毒变异已趋向稳定，产生传播力更强的病毒越来越困难，疫情正从大流行过渡到季节性、地方性流行。

张文宏称，在新冠病毒不断变异、毒力大幅降低，且疫苗接种达到一定水平之后，中国优化完善疫情防控措施，将逐步走出疫情。虽然目前疫情峰值很高，但是趋于可控。“我们目前‘走出’的时间节点，刚好是从‘大流行’阶段向‘地方性流行或者季节性流行’的阶段，将来由于有广泛的免疫接种再加上自然感染，两者形成的混合免疫屏障，对于防控奥密克戎变异株来说有极强的作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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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文宏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种免疫造成的综合作用逐渐减弱的时候，就会产生新一波的感染，但是新一波的感染数目不会像此前那么高，病死率也会更低。

在另外一场高端论坛上，张文宏表示，现在奥密克戎病毒有多种亚型毒株，在感染一种亚型之后还有可能感染另外一种亚型。最终其可能像流感病毒一样，具有季节性感染以及区域性感染的特征。人体在感染多种病毒亚型后，在人体的免疫记忆压力下，最终导致病毒的毒力不断下降。

张文宏还特别指出，目前国内人群接种的第一批次疫苗来自于原始病毒株，病毒在经过多次变异之后，疫苗的保护效果越来越弱，很难阻止新冠病毒的再次感染。根据美国的疫情防控经验，除新冠病毒外，其它病毒的感染也是不能忽略的，在新冠病毒的感染率下来之后，流感或者其它病毒的感染率会升高。

总之，专家们认为，由于新冠病毒的不断变异，其可以对人群进行重复的感染。目前国内人群整体的免疫处于洼地，有待进行新冠疫苗的第二剂次加强免疫接种。“加强疫苗接种可能不能阻断疫情传播，但是能降低疾病造成的危害，这点是非常明确的。”张文宏说。

阳过多久有抗体？什么情况会二次感染？专家回应

阳性后多长时间会产生抗体？什么情况下会出现二次感染？元旦春节应该如何做好个人防护？12月22日，记者采访到北京地坛医院急诊科主任兼感染性疾病临床中心副主任王凌航。他表示，如果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在4至6周的短时间内感染同一毒株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依然要注意预防流感等其他呼吸道病毒感染，勤洗手、戴口罩，保护好自己的呼吸道。

有传言说阳性十五天之后才能产生抗体，在此期间如果不注意容易二次感染。阳性后身体产生抗体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没有接种过疫苗，没有自然感染过，那么体内抗体产生大概需要10至14天，两周左右。但是如果之前有疫苗接种基础，再接触病毒，主要是回忆性免疫应答启动，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往往3至5天抗体滴度水平就明显升高。

在短时间内发生二次感染，有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再受凉，或者是此前在病毒感染期，而后面是炎症反应期，导致的“双峰热”，出现二次发热。感染的过程就是一个病原和机体相互作用的过程，此消彼长的关系。所以要警惕冬春季节流感等其他呼吸道病原体的感染，同时加强休息对彻底清除急性期感染的病毒很关键。

面对即将迎来的元旦和春节，应该如何做好个人防护？

很多人感染过新冠病毒后有这样一种心态：我已经“阳”过了，我不怕了，可以不戴口罩了。这种心态比较危险，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未知的风险中。这种风险包括二次感染和流感、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等其他病毒感染。如今，我们正处于冬季流感频发的阶段，加之元旦春节人员流动密集，感染流感的风险较大。一旦流感和新冠病毒合并感染，不管是谁先谁后，最终对人体的损伤都是加重的，所以就算“阳”过也要注意个人防护，戴口罩、勤洗手都是不可或缺的。

此外，如果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在4至6周的短时间范围内感染同一毒株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依旧要注意流感、肺结核等其他呼吸道病原体的感染，依旧要戴口罩，保护好自己的呼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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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政策提到，新冠阳性患者自行居家7天，无需核酸抗原可复工。症状具体缓解到什么程度，才符合返岗标准？

新冠阳性患者自行居家7天，无需核酸抗原可复工。对于居家隔离康复感染者自出现症状之日起计，居家隔离须满7天；如居家隔离满7天时未使用退烧药情况下，发热症状消退超过24小时，且其他症状好转，可解除隔离，如仍有发热症状，待发热症状消退超过24小时且其他症状好转后解除隔离，解除隔离后可返岗复工，无需进行核酸和抗原检测。

这针对的是大多数青壮年感染奥密克戎以后的恢复规律。住院7至10天，核酸Ct值就达到35以上，可以解除隔离。具体复工复产，要根据个人恢复身体情况而定。如果急性期出现肺炎表现，当然要延长恢复期，等到肺部感染、渗出明显好转才行。咽痛持续的时间一般不长，咳嗽多为感染后咳嗽，气道，上呼吸道还处于高敏、高反应性状态，还可能咳嗽持续1至2周，逐渐缓解。另外，有些存在基础病的上班年纪的青壮年，核酸转阴时间长，需要更长一些时间的康复。尤其是还存在低热、心肌炎表现的个体，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忍着不适，强行复工，容易有风险。

感染过新冠病毒可以不用打加强针了吗？

当前，个体的免疫状况存在着很多差异。对于接种过疫苗后又感染了奥密克戎，这样的感染过程被称为突破性感染。在既往接种疫苗产生了预存免疫力基础上，又发生了一次自然感染，机体免疫系统收到了一次活病毒的冲击，在体内增殖复制，产生抗原刺激免疫系统，急性恢复期产生了对此次感染亚谱系的病毒株的免疫力，表现为中和抗体水平升高和一定的T细胞免疫清除病原的能力。这种情况下，近期内接种疫苗的必要性就不是很强了。当前的防控重点在于没有感染过的人群，尤其是脆弱的老年群体，接种疫苗依然是有效的，可以有效降低重症和死亡的发生率。

最近各单位陆续复工复产，工作环境如何有效消毒？

新冠奥密克戎是一个传染性强的呼吸道病毒，针对这样的病毒我们要保持平常心，像对待流感病毒一样即可。在工作场所公共使用的一些界面，比如桌面、电脑键盘等，可以使用浓度75%的酒精擦拭消毒，注意不要过度消毒。如果是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需要紫外线照射和通风。对于个体而言，最重要的还是手卫生和佩戴好口罩。